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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 这还未走近便见到有三三两两身着吉服的女子往外走, 大多是第二等的宗妇和第三等命盘相合的女子。 与此同时, 也有不少官员往此处赶来迎接自己的夫人。 他眼见着兵部的一位张侍郎与他的夫人一见面便靠在了一起,心下一定。 这是刚好赶上了点,一点没晚,一点没早。 他望着张侍郎和他的夫人,眼前却好似已经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今天早上她难得那么乖巧听话, 他都没来及的与她多说两句话便分开了。 也不知道这一早上没他看着, 她有没有吃什么苦头, 受什么气,有没有人欺负她。 小太监脚步一顿, 望着前方尖叫出声,“哎, 那人怎么掉下去了。” 宋越北下意识从张侍郎与他夫人身上收回了目光,他顺着小太监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宝蓝色的身影坠入湖中。 虽只有一眼, 但那人的身形却十分熟悉。 不仅身形熟悉,她身上那一身衣服,不就是早上出门时穿得吉服吗? 他只觉得一颗心嘭嘭嘭的跳着要从喉咙里钻出来, 五内脏腑都好似在被烈火焚烧, 额上的筋都在突突突的跳。 四下所有的声音他都听不见,因着他身上最重的一块丢了。 他一把抓着自己的发冠掷在了地上,冲到湖边,一个猛子跳了下去,像着湖中的人游去。 冠上镶着的珠玉碎了一地, 却换不回他脚步有一瞬的停留。 方才那身着吉服的女人掉下水时,湖边的内监与官员宗妇们只是喊了两声罢了。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明晃晃的是第三等的吉服,多半是出身贫寒的女子。 这般低微的女子,死在面前固然会让这些人惊叫几声,冷静之后再叹一声可惜,但不至于让他们湿了衣服,没了体面的去救。 但宋越北这一跳,不仅芝昆宫的人都围了上来,一个个人头涌动。 湖边的人更是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的往里跳,一个个舍生忘死,仿佛湖中有金子,谁都怕慢了一步。 玉鸦才走出芝昆宫便迎面让人给堵在了门口。 “这位小娘子,你可许了人家呀?” 男人年纪已不小,穿得却颇为华贵鲜亮,一双不大的眼睛,眼周都是层层叠叠的皱纹。 那双眼睛上下将玉鸦扫了一番,莫名让玉鸦生出了种自己是桌面上摆着的鸭子的错觉。 她只觉莫名其妙,绕开这人就要往外走。 那男人伸着胳膊将她挡了,身子甚至还凑了过来,一张嘴便涌出一股子说不清什么味道的恶臭。 “小娘子,本王府内正缺一房妾室,你跟了本王。本王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眼见着他的手就要搭到玉鸦肩上,将人抱进怀中。 一人闪身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让他给抱了个满怀。 袁子金抓着这人素白的衣襟,刚想发火,一抬头便撞见了一张颇有几分熟悉的脸。 玉鸦往后避之不及的退了两步,这才抬头去看。 来人站的与男人极近,几乎是脸贴着脸,她这个方向只能看见一个雪白的背影。 屈理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拽下来,将他推开,“广阳王,咱们虽久未见面。但一见面就这样投怀送抱,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热情?” 袁子金是贞宗之子泽王的长子,泽王死后,顺理成章的袭爵成了郡王。 屈理的母亲端荣公主与袁子金的父亲泽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二人说来到也算是亲戚,不过丹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之间就没有攀不上亲戚的。 “你小子回京了?”袁子金吃了一惊,继而又不耐道:“少来坏本王的好事。这女人是本王先看上的,你可别想跟我抢!” 屈理抚了抚衣襟,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玉鸦,见她好端端的站着,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都没缺,美得仍是那般夺目又诱人。 这才放下心。 他本是想来这芝昆宫凑个热闹,瞧一瞧入宫的女子。 隔着很远,他一眼便望见了她的身影,又见广阳郡王跟在身边,此人乃是京中有名的色中饿鬼。 分明他跟她毫无关系,仅有一面之缘。 她还记不记得他都两说,他却按不住心中的担忧,急匆匆的赶来做护花使者。 屈理挡在袁子金面前,“王兄,哪里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袁子金就性急又要伸手去拉玉鸦。 屈理眼疾手快将他的爪子敲掉,“我劝你还是少打这位姑娘的主意,人名花有主,可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人。” 袁子金满不在乎道:“嫁了人又怎么样,本王还就喜欢抢别人老婆。生了孩子的少妇那才是有味道呢。不过你可别想骗本王,本王有过多少女人。这女人是未嫁之身,还是残花败柳。本王瞧一眼便知道了。这分明是个未曾破身的!” 屈理眸光一闪,心中又惊又喜,他自己都说不清那股喜意是为何而来。 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到,这般千娇百媚的美人在前,宋越北竟没有碰过? 难道他们之间另有什么隐情…… 莫不是宋越北真将人当妹妹。 他心下转过许多思绪,面上却仍是那副笑脸,“这话我一定替你转达给宋相。” 袁子金变了脸色,“什么?宋相?” 玉鸦眼见着这人像是变戏法似的变了脸,他眼里再没了那些让她感到不适的东西,看她不像是看一只案上的鸭子。 活像是看佛台上供着的佛祖,挤出一脸的笑,连连冲她弓腰,“对不住,真是对不住。这位小姐,小的不知道您是宋相的那位。方才的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真是过意不去,我这张臭嘴真该打。” 他话还没说完,大庭广众之下就啪啪啪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玉鸦便知道,这一次又是宋越北显灵了。 他将她带在身边,人人都高看她几分,甚至是畏惧她。 只要他对她好,那么就没人敢给她摆脸色,说难听话,让她挨饿。 她刚进丞相府的时候,时常挨饿,经常受人白眼。 住在同一个房里的人也要打她,扔她的被子。 那时整个世界好像就没几个好人,只有那个叫石奴的小奴隶和大娘对她好。 自从宋越北把梨襄五马分尸,她整日遇到的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