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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总听任明泉说此女美丽无双,他府中诸多姬妾无一能及。 他自持见惯美色,府中众美云集,并不信任明泉的话,只当他是一心奉承宋越北,为了讨宋越北的高兴罢了。 此时见到这人,他却不得不承认任明泉说的没错,她一人便足以夺走所有的色彩,衬得众女黯然失色,乏善可陈。 那双妩媚的眼近在咫尺,让人想生在她的眼中,就此将魂魄都献于她,迷醉在她雪白的肌肤,诱人的唇齿间。 饶是他这般见惯美色的人,也是心神一荡。 宋越北推开袁子昔,不着痕迹的将玉鸦挡在身后,“我本以为你有要事与我相商,但此时看来应当是没什么大事。” 袁子昔见宋越北挡在面前,他清醒了些许,心头却生出了更多的不满与焦躁。 他看向狼狈的在一边擦脸的柔奴和捧着盘子的众女,原本他想让宋越北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美色,向他炫耀一番自己所养的美人。 但此时再看这些让他引以为傲的美人只觉得颜面无光。 何为鱼目,何为珍珠,一见便知。 可恨又让宋越北压了他一头。 “可是这些婢子招待不周,惹了相爷生气?” 他侧头道,“去将这没用的贱奴拉下去砍了。” 众人皆是一惊,袁子昔看着宋越北的表情,却见他听到此话,面上半分波动都没有。 柔奴哭嚎着被几个健仆拖了下去,众女未必对她有多少感情。 但一时皆是生出了种物伤其类的难过畏惧,面上露出哀色,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替她向卫王求情。 袁子昔与宋越北对视,“既然这些贱奴无法博得宋相的开心。不如让这位小姐来舞一曲,让我也瞧瞧是何等的风情能博得宋相的欢心。” 敬冲与敬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了惊讶的神色,袁子昔一向对宋越北唯命是从,怎么……今日这势头与态度却与以往大有不同。 他这般明知宋相待玉小姐有多不同,却仍在众目睽睽下让玉小姐跟个舞伎似的献舞。 此举怎么看都像是挑衅。 玉鸦一眼便认出了卫王身侧的津文,那人含笑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头狂跳,好像有一簇小小的火苗燃了起来。 她很慢很慢的去用手指触摸藏在衣袖间的薄刃,指尖触碰到冷硬的刀面,好像有小小的火苗一路烧了上去。 她仰起头,视线望向蔚蓝的天空,仿佛已经能看见自己挣脱一切,逍遥肆意行走在山河间。 宋越北冷冷道:“内人不善舞。” 袁子昔眯了眯眼,“宋相如此可就太小气了,这样吧。司乐,云梦,你们来跟这位小姐一起跳一曲给宋相看看。” 玉鸦闻言心口重重一跳,她又惊又喜的扭头看去,果真见小径中走出来两个人。 云梦和司乐走到袁子昔身边,三人目光相交,面上同时出现了心照不宣的笑意。 那是久别重逢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彼此眼中的杀意。 袁子昔笑盈盈道:“玉小姐觉得如何?” 宋越北神色愈发不虞,他刚想开口推拒,玉鸦就提着裙子从他身后钻了出来,抢答道:“好。” 这个出乎意料的变故,让宋越北忍不住拧了拧眉。 他有心想开口阻止,但又不想在此时当众训诫玉鸦。 他偏过头去拉她,手落了一个空。 玉鸦没有看他,她兴冲冲的大步跑向了那对双胞胎,双眸盛满笑意,笑容灿烂。 她脚步轻灵,风吹起丁香色的裙摆,裙摆上的银雀笼着透明的光晕,仿佛要振翅飞走。 他的藤沐浴在阳光里,清风下簌簌抖动着叶片,那份热切的美,令人感到晃目。 他被她的笑容所惑,心头一软。 罢了,自广元寺回来,她这一路上都不怎么高兴。 难得她如此高兴,便依了她。 左右只是一件小事,他不是不想让她跳舞,只是不愿她被人看低。 琴师在袁子昔的示意下,已经开始奏乐,琴声哀伤凄切又十分抓耳空灵,不似凡俗乐曲。 敬云小声的问敬冲,“这是什么曲子,怎么没听过?” 宋幽却一下便听出了来处,他神色恍惚,难得开口,“这不是大梁的曲子,而是一支祭歌。” 他总觉得这支曲子的调子非常特别,特别熟悉,他一定在哪里听过。 可无论怎么努力的去想,他都记不起曾在何处听过。 敬冲惊讶道:“祭歌?什么祭歌?” 宋幽却也说不出来更多了。 “不错,这曲子正是也契族的祭歌,” 宋越北接过话,他看向站在一起的司乐云梦,“当年西绵战败之后,也契族就在吴兴的主持下大举内迁。没想到二位竟是也契族人。 但这曲子不太吉利,历来都是也契族在战场上为亡灵奏响,不是给活人听得曲子。” 他走到琴师面前示意琴师让开位置,坐了下去,手掌按在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琴弦。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触碰琴弦,他破例想为她奏一曲。 这画面让众人皆是惊住了,连袁子昔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与宋越北认识多年,自然是知道当年的旧事,更清楚自袁子朔死后,宋越北就再也没有抚过琴了。 时隔多年,宋越北此时竟愿重新抚琴吗? 宋越北抬头看向玉鸦,他眸光柔和了些许,“既然你今天想跳舞,我为你奏一曲如何?” 她想跳舞,那么有他来陪她奏这一曲。 若她为众人舞,那么难免会被人讥讽看轻为舞伎之流。 但有他这一曲,便是二人感情深厚,乐舞相合,即便传出去也不会让她被人所看轻。 玉鸦自然不知宋越北这一番苦心。 但她知道宋越北关于琴和袁子朔有心结,这些日子她从没见过他抚琴,也无从得见旁人口中当年让宋越北扬名的琴技。 她指了指自己,突然有些笑不出来了,“你要为我奏曲?可你不是很久没有抚琴了吗?” 他坐在琴边,一袭鸦青色的宽袍,肩头几支金莲开的素雅,按在琴上的手白净无茧,不露筋骨,一看便是一双从没有做过粗活的手。 这双手很适合用来抚琴,他坐在长琴旁的样子就足够赏心悦目了。 四目相对,他唇边多出一抹笑容,一扫眉眼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