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痴人说梦
06.痴人说梦 吴彼跌坐在地上,两条腿大敞着放在身体两边,因为高潮的余韵止不住发抖,看起来十足可怜。甄友乾提上了裤子,冷眼看着面前的人,用脚抬了抬他的下巴,但那人依旧没什么反应。 “死了?”他揪起吴彼的头发,看到他紧闭着眼,带着水光的睫毛微微发颤,冷哼一声道:“这么不经玩?” 吴彼没说话,过了半晌,突然莫名其妙地咯咯咯笑了几声。 “你他妈笑什么呢?” 甄友乾被他笑掉一身鸡皮疙瘩,松开手转身走向卡座,想离这个神经病远点儿。刚刚酒喝得有些急,也有点儿多,现在后劲上来了,食道里火烧火燎,脑子也晕乎的不行。 “没什么。” 吴彼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拢了拢皱巴巴的上衣,忍着疼朝甄友乾走去。那人正叼着一根烟找火,他便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搓开了火帮他点上。 甄友乾被人伺候惯了,也没拒绝,就着那火苗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道:“干也干了打也打了,老子出气了,就饶你这一回。赶快收拾收拾滚吧!” 吴彼站着没动,甄友乾揉着太阳穴抬头看了一眼,有些不耐烦:“你他妈聋了是吗?脑子里想什么呢?挨打上瘾?” “听见了听见了,别喊。” 吴彼突然向前一步跨坐在了甄友乾的腿上,双手勾住男人的肩膀,用力捏了捏。甄友乾用眼神警告他别乱动,他却丝毫不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满脸戏谑的笑意:“我是在想……你这么暴力,穆岛在床上满足得了你吗?” 甄友乾回看着他,没吭声,一口接一口慢吞吞地抽着手里的烟。腾起的烟雾遮不住眉眼中的狠厉,他用空闲的手在对方那截细长的脖颈上抚着,一下一下,像是暧昧的温存,也像是无声的威胁。 一股欲火从皮肤相贴处开始灼烧扩散,吴彼难耐地咽了口口水,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被掐住了脖子。 “你再敢羞辱他一句,我保证今天让你横着出去!” 吴彼有些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慌乱地去扯脖子上的手,却怎么也扯不动。强烈的窒息感让他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英明一世却要被这样弄死的时候,甄友乾放开了他,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从老子身上滚下去,别让我亲自动手!” “咳……咳咳……” 甄友乾的视线有点模糊,本来是想拍他脑袋,没对准,一巴掌扇在了对方左脸上。吴彼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被打得偏开了头,剧烈地咳嗽起来,缓了好久才正常地喘上一口气。 “咳,乾哥,怎么光打左边脸呢?”吴彼蹭了下嘴角渗出来的血,皱了下眉,“劲儿真大。” 甄友乾没说话,看着他微肿起来的半边脸也有点不太舒坦。他不习惯扇人耳光,要打也是攥紧了拳直接揍上去,他总觉得扇巴掌娘们唧唧的,也挺侮辱人。要是有人跟他对打的时候敢扇他脸,他绝对把那人揍得亲妈都不认识。 好在吴彼没心没肺根本不在意,反倒是顺走了他手里夹着的那根烟抽了一口:“呼……乾哥,你这也太双标了。” 甄友乾挥了挥扑在他脸上的烟雾,火气又上来了,问他什么意思。 吴彼装得一副委屈模样:“我随便说穆岛两句你就要扇我巴掌,说我羞辱他,你刚刚踩我鸡巴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是羞辱我呢?”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他比。”甄友乾冷哼一声,“被人踩都能射,你也是浪的够可以。” “我怎么不配了?”吴彼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屁股弹在了地上,“我比他好看,又比他会玩。他又不喜欢你,你不如……玩眼前这个现成的?” 甄友乾这才借着酒吧的灯光仔细看了下吴彼,他对男人的长相并不是很关注,但也分得清美丑。吴彼的眉毛不像大部分男人那样浓密粗重,而是细细长长的,底下压着一双瑞凤眼,上翘的眼尾因着笑眯眯的表情尤为突出,搭着浓长的睫毛甚至给人一丝妩媚之感。光看着上半张脸,或许还会让人觉得分辨不出男女,偏巧他又长着英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嘴唇的弧角未语先含三分笑,说是轻佻也行,说是风流也罢,总之是美得让人心惊。 纵使甄友乾再看不上他,也不得不承认,吴彼长了张神仙亲手捏就的好脸,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至于在气上头时直接把人给操了,而是应该叫人拉他去沉湖。但好看归好看,甄友乾心里还是觉得他比不上穆岛。穆岛跟这小浪蹄子不一样,讲礼貌,有涵养,虽然不是从小娇生惯养家世显赫的贵少爷,但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随意侵犯的高贵优雅。而且穆岛能年纪轻轻就一路凭本事当上集团的二当家,实力更是不容小觑。甄友乾算是看着他这么多年摸爬滚打上来的,一想起他吃过的苦就心疼得紧,哪还能允许别人言语上这么糟践对方。 或许是那次这个坚强又努力的人办砸了一件事,接着酒劲在他怀里哭得委屈巴巴,这才让见过世面的大哥跟吸了毒一样越陷越深。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像吴彼这种主动送上门的骚浪贱,他根本就不可能把人放在眼里。 “喜不喜欢轮不到你这狗东西来多管闲事。”甄友乾又推了他一把,“快滚下去,把老子腿压麻了。” “那我帮你揉揉。”吴彼笑得十分娇羞,“我要是狗,那你就是操狗的变态。” 还没等甄友乾发火,吴彼就直接摸上了男人的裤裆。他手上微微使力,把嘴贴近了甄友乾的耳朵:“真的,乾哥,没跟你开玩笑,你跟我试试吧。” “别他妈做梦了。” 甄友乾那一瞬间甚至怀疑他是对家派来的间谍,故意靠近他来挖情报的,不然不至于没底线到这种程度。他抓住了吴彼乱摸的手:“喏,认真问你个事儿,你图什么?喜欢挨打还是喜欢挨操?” “都喜欢。” “说实话。”甄友乾捏得他骨头嘎吱响,“不然剁了你。” “好吧……”那人嘴一撇,竟然吧嗒吧嗒掉下两滴泪来,“我欠高利贷了,刚巧跟您老误会一场,本想着讹上大哥好还债,哪知道您心里还住着个白月光啊……” 甄友乾想起今天晚上在蓝星追着他闹事儿的几个小混混,觉得这套说辞倒还有几分可信度。他撒开了手,捏着吴彼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不屑地说:“你也就这张脸还不错,来蓝星当卖屁股的鸭子还可以,赚得也多。” 吴彼咬着嘴唇,用指尖挑了下眼泪:“那哪儿成啊,我欠的太多了,被人操烂了也还不完。” 下巴又被攥得发疼,好在吴彼已经咂摸出了应对方案。他伸出舌头舔了下男人的手心,甄友乾立马恶心地甩了甩手。 “乾哥,我有自知之明的。”吴彼笑了笑,没在意对方的嫌弃,“我让你操,随叫随到,顺便免费帮你出主意追你的白月光,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甄友乾心里想着白送我都不要还想从老子嘴里捞钱,真是痴人说梦,但确实也有些好奇:“你想要多少?” “一个月五万。”吴彼伸展开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他妈屁股里有黄金啊一个月五万?”甄友乾嗤笑一声,笑他的不知好歹,“你有多大能耐一个月拿五万?”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吴彼又朝他凑近了一些,贴上了他的前胸,“最多三个月,我保证穆岛心甘情愿爬你的床,做不到的话你把我卖窑子里去,我分文不取全还给你。” 甄友乾疑惑地看向他,吴彼的表情一改刚刚浪荡的模样,没有丝毫破绽,这小子居然是认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大了脑子不清醒,他竟然有些心动,当然,不是为了干炮,而是为了有法子追穆岛。 齐石给他出了一年多的馊主意,结果俩人到现在连手还没牵上,光在梦里亲嘴儿了,甄友乾急得恨不得把人直接绑了算了,到最后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看见穆岛连个屁都不敢放,这老大当的属实憋屈。 吴彼察觉出他的犹豫,更是在一旁煽风点火:“你看,我都摊牌了,真不骗你。我一个没钱没背景的穷逼,你给我吃十个豹子胆我也不敢拿这事开玩笑啊!” 甄友乾哼了一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他头晕的实在是厉害,不愿再去费脑子想这些有的没的。吴彼见好就收,也不去逼问结果,干脆直接把手伸进他裤子里,握上了那鼓鼓囊囊的一团。 “你干什么?” 甄友乾有些不爽,他这还没说答应呢,这小骚货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乾哥……”吴彼可怜巴巴地努努嘴,湿润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你都爽两回了,我这儿还没高潮呢……” “说什么屁话,你刚刚射的白开水是吗?” “那不算,”吴彼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屁股上,压低了声音,“得被你操射,才算真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