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我才是金主好不好【黑社会大哥x扮猪吃老虎的疯批】在线阅读 - 48:雪中春信(同上)

48:雪中春信(同上)

    48.雪中春信

    即便穆岛再清心寡欲,也不得不承认那身段极其诱人。汗水在皮肤上泛着蜜色,紧绷的肌肉曲线优美,每一处都彰显着自律。甄鑫弦把袖子挽至小臂中部,领口大敞,吞咽的动作暴露出急切,像是要彻底放弃对自己身体的所有权。

    人都是视觉动物,信号从眼睛进入大脑,经过胡乱分析后又传给燥热的四肢。此刻气氛正佳,没人会拒绝这近乎于挑衅般的撩拨,可穆岛还是犹豫了,坦然自若不复存在,碎裂的面具下是一张难以置信的脸。

    “小叔,你他妈是疯了吗?”他努力维持着清醒,用力将手抽出,“从我身上滚下来!”

    甄鑫弦眸子暗了暗,一股莫名的怒气与失望从心底溢出,空落落的手心里仿佛有火在烧。他把胳膊撑在穆岛身体两侧,强硬地挡住他所有退路,就像建造起一座牢笼:“我记得我回答过这个问题。”

    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再睁开时又归于平静:“我是疯了,满意了吗?”

    就算他伪装的再好,穆岛也听到了火药即将爆炸的滋滋声。他不介意再添一把柴,只是需要更多的酒精来汇集洪流,冲垮堤坝。

    省身克己与洸洋自恣之间,往往只有毫厘之差,放纵的钥匙在杯中叮当作响,这次他没能再抵挡住情绪的蛊惑。

    “你身边那么多人,偏要来我这里自轻自贱?”穆岛捏住了那棱角分明的下巴,行为失礼,言语出格,但心里异样的满足感愈来愈强,“受虐狂吗?”

    他本想激怒对方,没想到甄鑫弦却牵起唇角:“你不如直接骂我不要脸。”

    热感从接触到的几根手指向下涌去,他动了动腿,将重量压在穆岛身上:“穆哥好像很了解我?”

    “需要我点名吗?”那手从下颌线抚到额头,捋起碎发,最后揽在了后脑,“君星娱乐的景越、笛晓思,百岸传媒的邹世菁,风瑞的向冬云……少爷,口味挺杂啊。”

    穆岛把冰凉的酒杯贴在他胸口正中央:“您后宫佳丽三千,非要拿我来消遣?”

    “查的真清楚。”甄鑫弦打了个冷颤,上挑的眉尖弯下一道弧,“有些名字我都不记得了——哥,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吃醋吗?”

    那笑容十分刺眼,穆岛嗤声道:“礼尚往来罢了,少自作多情。”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别生气,都是幌子……和你那位方小姐一样。”

    捏在后颈上的手瞬间收紧,甄鑫弦不禁加深了笑意,他就是要这样一点点扒下穆岛的铠甲,迫使他露出骨子里的真性情来。

    “果然是你……”

    “嗯。”甄鑫弦诚实地点点头,承认了所作所为,“既然她辞职了,那我有没有机会成为你新的‘生活助理’?”

    话音刚落,他就被穆岛用力推了一把,身体失去重心向后仰去,直接砸在了茶几边沿。甄鑫弦发出“嘶”的一声痛呼,还未等他皱起眉头,对方的怒火便混着半杯酒水劈头盖脸地洒了下来。

    “小叔,你到底懂不懂分寸?”穆岛将空酒杯随手一扔,抬脚踩住了他的膝盖,“你许了焦凝冉什么好处,能让她甘愿冒这么大风险?”

    他早就该想到,大当家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只有这混蛋才会毫不顾忌地越线。穆岛养了方清茹快三年,与其说是拿来当流言蜚语的挡箭牌,不如说是在消化自己无处安放的温情。无数人愿为他瞻前马后,他却挑了个毫无利益牵扯、涉世未深心思单纯的小女生——她甚至连茶都泡不好。

    可穆岛每次看到她,都觉得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从不觉得这是在花冤枉钱,也没指望能有什么回报,他是个出手阔绰,举止有度的金主,而对方只要做到不多嘴、不贪求、不逾矩、不背叛,就可以达到他的所有预期。

    显然,他面前这个纨绔膏粱没有一项符合要求。他花了一年时间才挑出一位合适人选,而甄鑫弦只用喘口气,就可以怂恿他忠心的手下把人拐走。

    更可笑的是,按照方清茹的说法,她是自愿的。她自愿放弃无忧无虑的优渥生活,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梦想,她宁可背上得鱼忘笙、过河拆桥的骂名,也要同他急匆匆地撕毁合约。

    而他却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我同她们做了些公平的交易。焦凝冉要为她的摇钱树们保驾护航,方清茹想从泥沼之蛙一跃而成身世清白、万众瞩目的大明星。”甄鑫弦言简意赅地解释着,又道,“穆哥,人人都在努力追寻心中所求,我并没有强迫谁,只是把选择放在了她们手中——这难道不是在做善事?”

    听到熟悉的字眼,穆岛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混蛋最爱做交易,拿捏对方的弱点,制造陷阱,设法引诱,然后静等猎物上钩。他半掩着唇,身体笑得不停发颤,借着醉意骂道:“小叔,您可真是恬不知耻。”

    他挺直身子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泪,又踹了踹对方的腿:“罢了……焦堂主也挺惨的,被你威逼利诱,又被这么轻易地卖了。”

    甄鑫弦坐在地上,没有打断他耍酒疯般的行为,他喜欢他雍荣闲雅的举止,也爱他噬不见齿的模样。即使是嶙峋的枝干也会暗藏勃勃生机,若无法为他撑伞,那他便陪他走入雨中。

    “说实话,我不关心外人的死活。”甄鑫弦把手伸进他的裤管,虚握着那截白净的脚踝,“我只要你。”

    手指在小腿上轻轻摩挲,引起一片欲盖弥彰的颤栗。穆岛已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那张脸被他泼了半杯酒,沾湿在一起的睫毛低垂着,凝下了一滴像泪般的水珠。身份颠倒,地位反转,他高高在上,而他跌落尘埃,倾覆与臣服带来的满足,会使两袖清风的君子穷奢极欲,使禁情割欲的圣人渴骥奔泉。

    借力而起的烈焰燃得快,灭得也快,穆岛双眼失神地看向地板,轻声回道:“你想要的,是你的执念。”

    他说给对方,也像是说给自己。甄鑫弦顿了顿,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嗯”。他不想再去忤逆他,不想浪费难得的时光去辩那无用的口舌之争。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冷漠无情,狡猾奸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穆岛,则是他生命中的偶然。

    他的唇顺着腿骨一点点往上延伸,噬咬着爱抚着,像只许久未进食的野狼。穆岛放弃了反抗,任由对方将自己的衣物脱下,他不是君子,也不是圣者,他现在只想做一个任性妄为、骄奢淫逸的小人。

    送进手心的权力没理由不要,至于太阳升起之后的事,那就交由天光诉说吧。

    甄鑫弦重新跪坐好,看到对方通红的膝盖有些内疚,他低头在那伤处轻轻落下一吻,满怀歉意道:“对不起。”

    他为自家长辈的行为道歉,也为自己的鲁莽懊悔,穆岛自上而下地睨着他,眯了眯眼:“省省吧。”

    他把腿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仰在沙发靠背上戏谑道:“小叔,你想求我干你,是不是得先让我硬起来?”

    甄鑫弦抬头望向他:“哥,你喝醉了。”

    那人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回了声“嗯”,他又进一步请求道:“既然如此,那今晚能不能喊我的名字?”

    穆岛顿了一秒,将手放下后又欺身向前,攥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迫使他贴近。他上下扫视着那张狼狈的脸,唇边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做梦。”

    他把那颗脑袋摁在自己两腿之间,甄鑫弦没再说什么,听话地张开了嘴。一回生二回熟,舌尖从根部舔到顶端,仔细勾勒着形状,不一会儿那物什便颤巍巍地立了起来。无法和手淫比拟的快感冲击着脊背,穆岛反弓起腰,双手抓在对方肩上,仿佛正置身于吞噬一切的漩涡之中。即使是委身于人,甄鑫弦也显得十分游刃有余,那双琥珀一般的眼眸如同鹰隼,充斥着无尽的占有与掠夺。

    但他的动作轻柔如羽,牙齿轻轻咬合,小心翼翼地用疼痛刺激着对方的感官。他想听到穆岛破碎的低喘,便不管不顾地把那完全勃起的阴茎含到根部,喉口受到顶弄开始收缩,一下一下挤压着男人的克制。这画面实在诡异,穆岛大脑有些发空,终于忍不住泄出了一声呻吟,身下的人像是得到了鼓励,抬手将他的腿分得更开,指尖摩挲着大腿内侧的敏感之处,酥痒感便顺着血管流向了四肢百骸。

    “唔……停……”穆岛喘息着,被人拿捏的感觉属实有些不妙,“别舔了……”

    男人用力吸了两下,慢吞吞地将那东西吐出:“是你命令我的。”

    他的手流连于对方胸口,又缓缓向下,握住了血脉偾张的性器:“这样喜欢吗?”

    他玩弄着饱满的囊袋,指尖掠过凸起的青筋,轻轻刮蹭着顶部小孔。穆岛抿着唇,强忍着想要并起腿的动作,他不想在这种时刻还处于下风,但身体反应总比嘴巴要诚实,咬紧的牙关,发颤的双腿,以及那不经意间就皱起的眉,无一不暴露出他在性事上的青涩与羞怯。大话已经撂了出去,但穆岛直到现在才突然惊觉,若不是对方主动,他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可甄鑫弦看起来驾轻就熟,自己胯间已经是鼓鼓囊囊的一团,手里还能不紧不慢地吊着他蜂拥而至的情欲。或许是好胜心在作祟,穆岛升起了一丝邪念,他想看看这众星捧月的小少爷被人压在身下羞辱时,还能不能端着一副优哉游哉的脸。

    “都这么湿了……”男人手上加了些力道,轻薄的红唇沾着些许水光,“完成任务有没有奖励?”

    穆岛足足花了一分钟时间来分析他这句话,回道:“小叔,你应该知道我没做过这种事。”

    他把手从衬衣下摆伸进去,警告般捏了捏那紧实的腰腹:“如果你不想受伤的话,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在关心我?”甄鑫弦笑着解开腰带,裤子半褪半挂在臀上,“哥,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对方像是故意和他作对,只要他喊一声“小叔”,那人就要去掉“穆”字,暧昧地喊一声“哥”。他强硬些,他就软下态度,他退一步,他就不知收敛地顺阶而上,你来我往好似戏耍,穆岛忍无可忍,手指紧紧掐在男人腰上,抛却了最后一丝顾忌。

    真正进入时,两人都不太好受,没有润滑,没有前戏,就算主人再心甘情愿,那地方也会本能排斥异物入侵。甄鑫弦“嘶嘶”地倒吸着凉气,企图用呼吸来缓解刻骨铭心的疼,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力气伤到对方,便死死抓住沙发靠背,指甲几乎要将布面划烂。

    “能……抱着我吗?”他把头枕在穆岛颈窝处,完整的话被颤抖的声线截得断断续续,“穆哥……别这么绝情……”

    穆岛浑身如过电一般,灭顶的快感在体内流窜,像要烧坏脑内的中枢神经。他有些不敢动作,明明下定决心要放肆一把,真听到求饶时,又该死的心软,软的一塌糊涂。他仿佛置身云端,耳边是炸裂的烟花,鼻间是没过酒气奔袭而来的旷野木香。那味道陌生又熟悉,像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森林,冷峻的高寒碎成梅花,落入羊脂玉碗,纷纷洒洒,盛来一寸琥珀光。

    当臂膀拢住战栗的脊背,相隔万里的间隙好似一瞬消亡。穆岛将人搂在怀中,手指插进发间,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用的什么香水?”

    那声音有些沙哑,极尽忍耐,极尽克制。即使是虚假的温存也会令人留恋,甄鑫弦无声地笑了笑,回道:“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这是十八岁那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他抬起头,眸中流转着渴望与真情,“‘雪中春信’。”

    穆岛一下收紧了胳膊:“那瓶早就过期了吧?”

    “应该说早就用完了。”甄鑫弦一边回答着,一边放松身体缓缓往下坐,“所以我查了你的账户、联络人……呃……找到了那个制香师,逼他做了八年……”

    “呵呵……你是没看见他那表情,像被逼良为娼一样……”

    穆岛有一瞬讶然,努力把飘走的意识拉了回来:“也不是多名贵的配方……就这么喜欢?”

    男人突然停住了,伸手揽在他的颈后,与他胸膛相贴,额头相抵。

    “唉。”甄鑫弦轻轻叹了口气,好似有些无奈,“穆岛——”

    他的气息荡在那微张的唇上:“我喜欢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