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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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荀也可以试试,拆除民房做木筏,看能不能带着全军划水过三峡。 还有,他爹被带走了,明摆着是做人质! 李宝的船队彻底消失不见,王荀和一群亲兵大眼瞪小眼。 “俺们算是从贼了?”一个亲兵军官迷糊道。 王荀也不确定:“没有从贼吧?只是帮贼寇守一下城。” 众皆无语。 王荀对亲兵们说:“各位记住,从今日起,须得严守军令。万万不可劫掠百姓,特别是那些被解除兵甲的士卒,严禁他们侵扰百姓,最好全关在军营里不放出来。贼寇每次运来的粮食,要分一些给百姓。各部不准克扣,军官和士卒一起饿肚子,肯定是饿不死的。” 一个亲兵吐槽道:“咱给朝廷卖命也没这般,不沿途劫掠已是纪律严明。现在帮贼寇守城,反而要饿着肚子救济百姓了。” 王荀说道:“若不听那贼将的,你我全都要死在这里。” 有军官建议:“不如去大宁监征粮,大宁河两岸的乡村,也能弄来一些粮食,总好过守在县城饿肚子。” 王荀怒道:“你想害死全军?沿河劫掠乡民,跟抢劫城内百姓有何区别?等那贼将回师杀来,定然要杀尽官兵泄愤!” 于是乎,一群军纪奇差的官兵,他们的任务是来剿贼的。现在老老实实帮反贼守城,而且变得军纪严明,自己饿着肚子也要分粮救济百姓。 期间有军官,克扣麾下士卒口粮。 一群士兵闹起来,王荀立即杀了军官,让满肚子怨气的士卒泄愤。 城内富户也不是省油的灯,害怕官兵饿极了翻脸,串联保甲长组建市民武装。 每次有粮食从夔州运来,由本地民兵搬粮上岸,再跟官兵协商进行分配。 很快又出现第三股势力,起因是富户串通保甲长,在分粮时侵占百姓口粮。几个青皮混混串联街坊,把保长给活活打死,抢到粮食又被王荀带兵弹压。 消息越传越邪乎,说官兵勾结富户和保长,想把百姓的口粮全部霸占。 稍微有些见识的工匠和店铺伙计,带领平民组建武装打死了十多个富户和保长,甚至有人趁机侮辱妇女。 王荀再次派兵来弹压,搞出一场混战,军民加起来死伤数百。 运粮队得知消息,下一次运来粮食的时候,还带来一缕王禀的头发。 王荀又惊又怒,派人全城张贴告示,谁再敢侵占、克扣、抢劫粮食,不但全家斩首,而且连坐五户街坊。每五户编为一甲互相监督,检举者可免罪! 砍了五十多颗脑袋示众之后,城内秩序总算安定。 大家一起挨饿,谁也别折腾了,反正也饿不死,等打完仗便能解脱。 …… 却说李宝带兵来到巴东县,这里的县城几乎已经空了。 城内居民被钟相洗劫,要么逃到乡下讨饭,要么前往郊外山林,采野果啃草根树皮为生。 夔州的粮食也有限,救济巫山已是不易,更远的巴东李宝管不了。 巴东县百姓能活下来多少,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好在水稻已开始抽穗,再熬两个月,就能吃到今年的新米。 带兵继续往东,来到秭归县城,也是归州的州城。 这里后来被三峡水库淹了,就连县城都搬迁到更下游。 看着紧闭的城门,李宝并不沮丧,反而还有些欣喜,这意味着没有遭到钟相劫掠。 军帐掌书记荣觉,再度自告奋勇,作为使者来到城下。 归州太守杨介悬下箩筐,把荣觉吊上城头,问道:“阁下是官兵,还是哪路贼兵?” 荣觉说:“吾等乃是四川义军,并非哪路贼兵。” “只要不是荆湖贼兵就好。”杨介终于松了一口气。 钟相洗劫巴东的时候,有渔民夜里潜回到江边,坐着小渔船往下游飘。 贼寇大都进城洗劫去了,留守的水军也没发现他。 这一段江面没那么凶险,渔民顺利逃到秭归报信,对太守杨介说:“荆湖兵造反了,在巴东县杀人抢劫,就连城外的村子也抢,官府快快发兵去救啊!” 杨介大惊,组织百姓把城外军粮搬进城内,随即紧闭城门募集青壮死守。 这里不仅是粮草转运站,而且还有几百运粮厢军。 钟相带兵杀来,尝试攻打一番,见不好打就坐船离开。 荣觉说:“荆湖军官钟相兵变作乱,王禀大败,已率部投降义军。阁下还要负隅顽抗吗?” 杨介竟然开始拉关系:“老朽与朱探花,曾在宫里有一面之缘。朱大相公的妾室安夫人生病,也是老朽上门去医治的。” 荣觉惊讶道:“太守竟会治病?” 杨介捋胡子说:“老朽以前是太医,因治愈官家的顽疾,被陛下赐予进士出身。” 杨介获得宋徽宗赏识,不仅是因为医术,他还擅长诗词音律。杨介的娘舅叫张耒,乃苏门四学士之一。 对了,杨介擅长解剖学,曾绘制人体内脏图谱! 他把食道、胸腔、腹腔、五脏、血管、横膈膜等等,全部绘制成图册。可惜因为战乱而遗失,后世只留下一些文字记载。 杨介回忆往昔:“老朽给安夫人治病时,曾与朱相公谈及医术。不曾想,朱相公也懂得医学,还说心脏跳动张合,抽调全身血液运转。可惜不能割开活人的胸腔观测,只能用狗代替。老朽杀了十多条狗,基本确信朱相公所言属实。朱相公真乃大才也,他若做医生,必已是一代名医。” 荣觉听得愣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既然归州太守认识经略相公跟大将军,那么事情就好谈了。 荣觉附和一阵,问道:“太守可愿献城投降?” 杨介正色道:“献城可以,须得答应两点。” “太守请讲。”荣觉忙说。 杨介说道:“第一,既称义军,就不可屠戮抢劫百姓;第二,对外宣称老朽死了,不能让朝廷知晓,俺的家人还在泗州呢。” “请太守放心!”荣觉大喜。 杨介下令打开城门,又见义军秋毫无犯,顿时再无任何疑虑。 李宝听说他跟朱氏父子有旧,态度也变得更加尊敬:“晚辈见过太守!” 杨介问道:“你要去打夷陵?” 李宝说道:“正是。” 杨介却说:“夷陵无兵可守,派遣水兵即可攻占。将军何不往北,翻越群山直取房州?” 李宝惊讶道:“这里可以到房州?” 杨介说道:“有一条千年古道,沿途多野兽和瘴气。外人畏之如虎,其实并不难走,沿途多有山民居住。吾有一济汤方,早晚煎服可防瘴气。至于野兽,将军想必是不害怕的。” 神农架的恐怖,在于容易迷路、野兽众多、天气突变,放在古代还有瘴气之忧。 可从秭归前往房陵的古道,90%的路线都顺着河谷走,不容易迷路,气候变化也不大只需防备野兽和瘴气即可。 而且那些河谷地带,还有零星山民居住,并非什么无人区。 第401章 虚张声势,里应外合 李宝的奇袭路线,直线距离只有244里。 但河谷蜿蜒曲折,还要翻山走一段,实际路程恐有1000里,是真正意义上的千里奔袭。 幸好从秭归到兴山县的百里路程,可以直接坐船过去。 甚至过了兴山县,还坐船走了一段。 最后的二百多里路,能够看到大量人烟,山间盆地还出现小镇。 李宝拿着太守杨介的书信,兵临城下劝降,手中无兵的兴山县令立即打开城门。 并且,在兴山县令躺平之后,兴山县的押司、贴司等吏员,还帮李宝征募运粮民夫。 秭归城是王禀的军粮转运站,那里存了不少粮食。不但足够支撑李宝奇袭房陵,甚至还可以运一些去救济饥饿的巴东县。 在兴山县北方山区,李宝沿途还招了几个山民做向导。 这些生活在神农架边缘的向导,发挥了巨大用处,甚至避免了李宝全军覆没。 最惊险的一次,向导对李宝说:“天气很闷,云也低得很,今晚不能在河滩休息。” 奔袭行军之下,扎营没那么讲究的。若是严格按照正常流程,每天三分之一的行动力都要浪费在扎营上。既然有本地人提供经验,李宝便听从山中向导的建议,把军营扎在半山上。 当晚下了半宿的暴雨,第二天起床一看,昨日选来扎营的河滩,已经被山洪给淹没了。 这就是神农架,稍微大意便得死! 李宝惊得背心冒汗对向导们更加尊重,并开始请教山中的天文地理知识。 当来到粉水与筑水的交汇处,这里已是一个山中大镇。百姓看到义军,吓得纷纷躲避,还以为是官兵来了。 躲还来不及,自然无人去官府报信。 李宝在镇外架锅造饭,又休息半个时辰,大摇大摆的朝房陵进发。将近傍晚时,还去道旁山岭砍竹子做飞梯,入夜之后立即加速行军。 城东一里,河边有递铺。 递铺的厢兵被惊醒,同样以为是官兵,连忙生火烹煮食物,这是在给带兵将领做饭吃。 面对铺兵的盛情邀请,李宝婉言谢绝:“不必了,俺还有要事进城。” 铺兵提醒道:“夜里城门紧闭,须等天亮才进得去。” “俺等不及了。”李宝说。 在铺兵惊讶的眼神中,义军打着火把一阵小跑,毫无征兆的搭着飞梯攻城。 知州、通判、州幕官、县令……所有人都不知道咋回事儿,从梦中惊醒之后,下意识就带着亲随或家人逃跑,连财货都完全顾不上了。 打下房州城,足足休整三日。 奔袭途中,也有一些士卒生病,顺利夺城之后生病的更多。 或者说,半路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扛着,到了城里彻底精神放松,各种疾病一下子就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