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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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有许多人传言,是李阁老在遥控庇护。 此类说法,不但胥吏和帮众相信,就连许多官员都信了。伙同李孝俭为非作歹的官员,居然因为这事儿变得更多! 后悔吗? 不知道。 李孝俭如今只剩下恐惧,他甚至都不敢接受审讯。 “嘭!” 凳子被踢倒,李孝俭双腿悬空乱蹬。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队官兵冲来,为首者把房门踹开。 屋内,裤腰带拴着李孝俭的尸体,被开门的气流搅得微微晃荡。 “直娘贼,竟然上吊了!”领兵的军官又惊又怒。 这时不上吊,抓进牢里也会寻死,李孝俭不认为自己还能活。 他的事儿太多了,远非一个保长能说完的。 府州城北,有一个北神镇。 平行时空里,赵立坚守楚州那一仗,金兵便是在北神镇扎营。 此镇的商业极为发达,一个小镇的税收,抵得上偏远地区好几个县。 沙河会的总部,早已搬到镇上。 第二任会首蒋宽,也在镇外修建豪宅,并通过各种非法手段,两年时间就兼并了几百亩土地。 其中一些土地,甚至是主动卖给他的,原田主们已被吓坏了。 蒋宽此时在干嘛? 他在派人打听确认,那些领头闹事的刁民信息。等这件事情平息下来,就进行疯狂的打击报复,他绝不允许楚州有不听话的。 什么,御史现身了? 清查秦桧党羽的时候,也有御史来楚州。李阁老护着呢,区区御史算个屁! 两个时辰前,李孝俭派人来传话,让蒋宽暂避风头躲一躲,沙河会所有成员都不准闹事儿。 蒋宽也晓得这是非常时期,于是严令帮众奉公守法。 但他自己却没有选择跑路,他认为没那个必要,跑了反而显得心虚。 “相公,不好了,省城那边在调兵!”管家惊慌失措往内院奔跑呼喊。 蒋宽连忙站起:“可是调兵去抓刁民的?” “不晓得,恐怕……恐怕……”管家不敢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蒋宽终于慌了,想起李孝俭的告诫,匆匆冲向自家的地窖口。 没有金银,也没有铜钱。 如今捞偏门的家伙,无论官民都喜欢大明宝钞。用油纸包层层包裹,周围再放些木炭,大明宝钞可以保存良好,一旦出事轻轻松松就能带走。 家里的黄脸婆不要了,那是前任会首的妹妹,一直怀疑他毒杀兄长,夫妻俩闹得很不愉快。 而且,那黄脸婆只会生女儿,连一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 蒋宽纳了十多房小妾,其中一半是抢来的。 也非明抢,以恐吓为主,逼得对方嫁女儿做妾。 他把大明宝钞装进包袱里,叫上两个生过儿子的小妾,又叫上一个未产子却极得宠的。其余全都不要,连女儿都不要,只把儿子带着跑路。 管家已经备好船只,还把妻儿也带来。 他们让船工飞快划桨,转眼间就驶出老远。 但很快,小船就减速。 管家低声惊呼:“末口钞关,好像被关闭了,那里的商船堵了一堆!” “快靠岸!” 蒋宽焦急催促。 不等小船停稳,他就一个箭步跳上岸,又催三个小妾加快动作。 其中两个小妾抱着儿子,都是今年才生的婴儿。 前任会首没死的时候,家里黄脸婆特别嚣张,自己生不出儿子,还不准他寻欢纳妾。 把大舅哥毒死,蒋宽自己做了会首,立即就放飞自我,两年时间纳妾十多个。 “快点,不要再磨蹭了!”蒋宽愈发焦急。 两个小妾抱着婴儿,船不停稳哪里敢下去? 就在她们小心翼翼的时候,那个还未产子的最受宠小妾,突然捡起竹篙在岸边猛力一撑。 已经靠岸的小船,又退回去一步。 一个小妾抱着婴儿落进水里,另一个小妾抱着婴儿差点摔倒。 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那个“捣乱”的小妾就跳进河里,潜泳好几米才重新冒出水面。 “贼妇!” 蒋宽大怒,继而呼喝船工:“快快救你们的主母和郎君!” 那些船工也是沙河帮众,他们看看北边堵塞的钞关,又看向急于逃命的会首,居然愣在那里没有立即听命。 蒋宽吼道:“杀人越货,你们也有份,还想抓我去官府领赏吗?” 船工们还真想立功赎罪,但被蒋宽一提醒,都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过,没人去救落水的小妾和婴儿,他们纷纷跳进河里游向对岸。 身为会首,目标太大,跟着他一起逃容易被抓! 船工们自然不傻。 见此情形,蒋宽没有下河捞儿子,而是扔下管家的全家,还有自己的小妾和儿子,带着包袱里的大明宝钞撒腿就逃。 管家又怒又急,他跟那些船工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甚至还亲手杀过人的。 管家也懒得管落水妇孺,捡起竹篙撑船靠岸,船底猛撞在正在水中挣扎的小妾头上。 “快走!” 管家跳上岸呼喊,很快把自己的妻儿接下船跑路。 那艘小船上,只剩一个小妾抱着孩子发愣。她很快放下孩子,用竹篙把船撑开,寻找落水的姐妹和婴儿。 但落水的妇人被撞晕了,隐隐可见身体在水下起伏,至于婴儿已经消失不见。 “呜呜呜呜……” 小妾终于坐在船头哭起来,旁边的孩子也跟着哭。 第1074章 朝堂之事 洛阳,东溪园。 朱铭带着皇室成员,集体跑去皇家园林里避暑,顺便还带了一部电台和发报员。 说是避暑,其实也要办公的。 李含章奉诏前来东溪园觐见,他坐在湖心凉亭中等待,入眼是随风摇曳的碧荷,以及那刚露尖尖角的花骨朵。 老家的事,他已知道了,但不清楚细节。 自从让兄长回去分家,并且迁徙户籍之后,李含章就与家族没有联系。 很多汉语词汇,那都是有来历的,只因用得久了而习以为常。 就像朱铭的第一个年号“复兴中华”,此时的人们并不觉得俗气,而且省略为“复兴”、“兴华”都有其他含义。 “太阳”也是一样,几百年后的人们,肯定认为是个寻常称呼。 那为什么月亮的口语,不是“太阴”呢? 而且还越来越通俗,明朝都叫“月明”,到了清朝就叫“月亮”。 从月明到月亮的名词衍化,才是通俗化、口语化的正常趋势。 太阳的口语称谓衍化,竟然从通俗变得高雅,反而是违背语言发展规律的。 因为日、入、直三个字同音,“直娘贼”和“入娘的”这种粗鄙之语,可以直接用“日”字去代替。 甚至骂人的时候直接简化为一个字:日! 于是宋元时期的口语“日”、“日头”,渐渐在明清两代被更文雅“太阳”取代。 你如果在宋代指着天空说太阳,跟指着夜空呼喊太阴没区别,属于措辞文雅的不接地气行为。因为大家平常都喊日头,就连诗词里也多用日头。 “分家”我们习以为常,但这个词也是有来历的。 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合起来即为国家。 “家”特指士大夫的封地,也可以叫采邑。 诸侯的子孙后代繁衍过多,以前的封地难以支撑,于是就得分家另寻出路。 留在原地的叫宗子,分家出去的叫支子。 按照周礼“支子不祭”,也就是分家出去的支子,没有祭祀老祖宗的权力。 礼崩乐坏之后,有的支子开始喧宾夺主。 再后来,支子也能祭祖了,但通常还是恪守着周礼:分家单开一堂,开堂者为支系始祖,子孙后代不会再祭祀主宗远祖。 李含章的“分家”行为,属于真正的“分家”,而非简单的换一个户口本——俗语当中的分家,应叫“分产析户”,祭祀保持不变。 一般来讲,本人迁徙不会直接分家,因为这属于数典忘祖的“不孝”行为,通常是迁徙之后三四代才正式分家、另祭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