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都市小说 - 声声慕我在线阅读 - 声声慕我 第34节

声声慕我 第34节

    岑声声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最重要?的信息没?有先说,“华庭酒店,学校北门这边的那家。”

    “嗯,很好。”周时慕发动了车子,还不忘鼓励她继续往下,“然后发生什么?了?”

    岑声声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我可能一下飞机就被人跟踪了。然后刚才,我关灯准备要?睡了,突然听到有人在我房间门外刷卡,但是我事先装了阻门器打不开,然后靳逸琛现?在就在门外。”

    周时慕听到这话一刹间便黑了脸,眉目拧紧,觉得一瞬间气血都猛冲上头,还好她聪明地装了阻门器。

    “做得很好。”

    他强压着心底的情绪波动,转角红灯转绿,周时慕一脚油门踩出去,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而追问,“你不想见?他?”

    岑声声不知道怎么?在电话里同他形容这种恐惧感。

    但至少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很确定。

    “我不想。”她声音仍旧有些颤,“我和他既然分手了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能接受他通过不正?当手段拿了我的房卡企图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来?的行为,这太?可怕了。”

    周时慕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因为用力而青筋突显,他极力压制住内心翻滚的情绪,“别怕,交给我处理。”

    岑声声低低嗯了声,极轻微地说了声谢谢。

    “周时慕。”电话就要?挂断前,岑声声又叫住他,不自觉想到不久前在南城的隋思远,电视画面里那副鼻青脸肿的画面。

    “怎么??”周时慕眯着眼,神色难辨。

    处在这样的漩涡中,岑声声不得不多考虑。

    靳逸琛本就误会了自己同周时慕的关系,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偏执程度,很难说他会不会将自己和他分手的原因推到自己和周时慕有染的事上。

    如果?今晚周时慕再因为她和靳逸琛起了冲突,那她就更加说不清了。

    其实她自己已经完全无所谓了,反正?不管事情她做了还是没?做,总有人恶意揣测她、调侃她,但她不想周时慕因为自己无端被泼抢兄弟女友的脏水。

    “你准备怎么?办?”岑声声小声开口?,“能不能…你找个借口?,把?他弄走?就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

    周时慕有些烦躁地摸了摸外套口?袋,走?了急,什么?都没?有摸到。

    “还是舍不得?”

    “不是。”岑声声这次很坚定地否认,“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周时慕松了握着外套的手,勾唇低低笑了声,“怕我打不过他?”

    岑声声抿唇,没?说话。

    “行啊。”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散漫不羁,“听你的,那我们就文明点?。”

    周时慕说等他二十分钟,他会上来?带她离开。

    这通电话后,因为周时慕的承诺,岑声声完全没?有那么?恐惧的情绪了,其实可能根本不需要?这么?久,只要?周时慕找了借口?引开靳逸琛,她就可以立刻离开这里换另外的酒店了。

    这回再换酒店,她一定要?嘱咐前台没?经过她的同意坚决不能把?房卡给别人。

    门外,靳逸琛仍旧在尝试与岑声声沟通。

    短信消息不回,他便开始直接敲门,一遍遍叫她名字。

    “声声?你开开门,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我没?同意分手,声声,我们现?在就仍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早说过,绝对不接受随随便便在电话里说分手的事。”

    “你把?门打开,我们当面好好聊聊,把?误会解开。”

    岑声声缩在被窝里,什么?话都不想跟他讲,她才不信他的那些鬼话,什么?叫他没?同意分手就不是分手。

    他们早就两清了,隔了半个月又突然搞深情,却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取前女友房卡的方式,恐怖故事都不带这么?写的。

    没?过一会儿,楼下传来?了警车声。

    岑声声和靳逸琛都听得清清楚楚。

    门外,靳逸琛摸了摸下颌,玩味地笑了声。

    “声声,你报警了?”他笑她实在太?天真了,在一起半年多了,她竟然还这么?天真地觉得能通过这种方式对付他。

    “你知道的声声,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就自然无功而返了,你何必做这种徒劳的事儿呢,嗯?”

    “你今天不见?我,我是不会离开的。”

    从楼下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密。

    岑声声也?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

    “您好。”门外一道清亮洪厚的声音响起,“我们接到电话说有人企图非法闯入,就你吧?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靳逸琛无所谓地笑笑,“误会啊,我和我女朋友闹点?小矛盾,正?哄人呢,绝对没?有什么?非法闯入的事,你们可别被她误导了。”

    对方也?没?客气,完全没?有商讨的余地。“有没?有误会都跟我们回去一趟再说吧。”

    “我是靳逸琛。”被这么?对待,靳逸琛面上也?挂不住了,直接亮出来?自己的身份了,“回头我跟你们领导再说一声,今晚你们就先回吧?放心,没?什么?大事,真就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们这边掌握的消息是前女朋友。”对方依旧冷着脸,“靳先生别拖延了,赶紧跟我们走?一趟吧。我提醒一句,如果?您要?是再拒不配合的话,我们有权暴力执法的。”

    门外一阵骚动。

    岑声声贴着门,确认了靳逸琛直接被带走?的事实,一下子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就是周时慕所说的文明点?的办法。

    门外终于恢复了清净,她也?终于有心力收拾东西,准备换一家更正?规安全些的酒店。

    隔了没?几分钟,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规律地三声,间隔刻意拉长。

    岑声声小跑着到门边,小声确认,“周时慕?”

    门外,男人轻声嗯了声。

    小心移除阻门器,岑声声笨拙地打开门。

    门外,裹着黑色长款大衣的男人双手插着兜,在距离门边不到一米的位置站着,“收拾好了?”

    岑声声乖楞地点?了点?头,直接拖了行李箱出来?。

    周时慕朝前一步,手自然地伸过来?要?接她手里的行李箱,岑声声没?准备让他帮忙,手握着行李箱拉杆没?松。

    “我自己来?就行。”

    “怕我打不过,还怕我拎不动?”他侧头看着她的脸,声音散漫极了。

    说这话他的手也?没?缩回去,直接过来?握住行李箱的拉杆,虎口?触到她那只倔强不准备松的手的小指边缘。

    指节接触的那瞬,岑声声觉得他的手好烫,那股热意激的她下意识缩回手。

    周时慕低低闷哼了声,拎过她的行李箱先一步往前走?。

    拎着行李箱下到地下车库,周时慕打开后备箱,抬手轻松将手里的粉色行李箱塞进去。

    “我们……现?在去哪?”岑声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了。

    周时慕没?抬眸,合上后备箱的门,就要?往驾驶位去。

    “回家。”他低声回了句。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送我换一个安全性好一点?的酒店呀?”岑声声站着没?动,总不能真的跟他回家吧,也?不太?合适。

    “开不了那么?远。”周时慕散漫回答,“撑不住了。”

    岑声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到刚才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时那股不容忽视的热意,连忙跑两步追上去,拽住他的袖口?。

    “周时慕,你是不是发烧了?”

    周时慕也?没?否认。

    直截了当地拉过她拽着自己袖口?的那只小手附到自己额头上来?。

    一瞬间冰与火的触感。

    他懒懒开口?,“嗯,看在病号还大晚上来?接你的份上,回家?”

    第35章 声声

    任由周时慕抓着自己的手附在?他的额头上, 触及的那片皮肤,灼着她本就因为紧张而冰凉的手心, 岑声声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手腕哑声往回缩了缩, 企图收回自己的手。

    周时慕还很自然地攥着她的手腕翻了个面,转而手jsg背贴上他的额头,就着手腕上的力道压了压, 企图将?她整个手背紧贴着他的额头。

    “你、你干嘛呀?”手没缩回来?, 还被始作俑者换个面儿贴,岑声声多少觉得有些窘迫,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也有些发?烫了。

    垂首贴着她手背的男人无赖地笑笑。

    “就地取材。”他一副无辜模样松开她的手,“降降温,清醒些儿好?开车回家。”

    岑声声收回手,缩到身后偷偷不自然地与?另一只手交握住, 想?将?从周时慕额上渡来?的那股温热快些消散掉。

    她面朝向他,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指了指车子的方?向, 问他, “那、那现在?走吗?”

    周时慕低低嗯了声, 手插回口袋,散漫站直了身子, 看着岑声声往副驾驶的位置去了,他才慢一步跟上。

    这不是岑声声第一次坐上周时慕的车子。

    上一次还是虞茵的生日宴,那时候她还很害怕同周时慕两个人单独接触。她为了能够拿到合同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上周时慕的车。

    因为对他充满警惕和恐惧情绪,她那晚在?车上全程紧绷着, 说?的每一句话都细细斟酌,缩在?一处尽可能保持不动到几乎手脚麻木, 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然而这次,她人明明才刚经历一场很可怕的事,情绪都还没缓和下来?,此刻坐上了周时慕的车里,却?分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安心,整个人都很放松。

    不知为何,因为有他在?而感觉到安全感。

    等周时慕拉开车门也坐进来?,双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抬眸瞥了她眼?,没说?话,也没有要启动车子的意思,就那么松垮垮地仰靠在?座椅上。

    像是还要在?等什么。

    见他一直这样没进一步的动作,岑声声也很奇怪,刚才他不是还说?要回去,怎么现在?都上车了又不动了呢。

    她木楞地看着周时慕,抬了抬眉,“怎么啦?你是不是还很不舒服啊?”

    周时慕抿唇,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光只是叹了口气。

    岑声声侧过身,脑袋靠在?椅背上,偷偷瞧着他的模样,看着他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勉为其难地直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