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都市小说 - 诱敌动了心在线阅读 - 诱敌动了心 第441节

诱敌动了心 第441节

    朱莉坐到安德鲁对面的位置上,“谢谢你愿意见我。”

    安德鲁看向朱莉,“我们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了,这么迫不及待的见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吗?”

    朱莉抬头,看着安德鲁的眼睛,“我知道,你有一位相恋多年的女友。”

    安德鲁打量着朱莉的表情,“你介意?”

    朱莉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我觉得你不该为了婚姻就放弃爱情。”

    安德鲁脸色微沉,“如果我不放弃她,你又该怎么办?我的未婚妻,朱莉小姐?”

    “抱歉,安德鲁先生,我并不想向你隐瞒什么,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安德鲁皱了皱眉,“订婚前,你还没有。”

    朱莉略有沉默,她很清楚父母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允许自己谈恋爱,更不允许与任何男人有亲密行为,无非就是为了应对贵族的婚前调查。

    朱莉目光微垂,“很抱歉,我现在已经失去了嫁进贵族的资格。”

    安德鲁不说话,只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未婚妻。好一个失去了资格,说得倒是够委婉。

    “我希望能够取消我们之间婚礼。”朱莉声音很轻,但依然坚定。

    安德鲁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为了这桩婚姻,他已经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如今婚礼在即,她却说要取消。

    “你是在拿我们家族的颜面开玩笑?!”

    朱莉摇了摇头,“安德鲁,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希望能立刻取消你我之间的婚约。”

    安德鲁静静地看着朱莉,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你该很清楚,一旦婚礼完成,你的身份,地位和财富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我喜欢的那个人受了重伤,有生命危险,我要出国去看他。”

    “为了他,你愿意放弃近在眼前的一切?包括贵族的头衔和巨额的财富?”

    “也许是因为我没经历过经济窘迫的日子,所以在我看来,财富只是生命中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绝对不该是全部。如果不能兼得,我愿意舍弃这个部分。”

    安德鲁靠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对面瘦弱的女孩,“你知道你今天的选择会让你永远都无法再踏入贵族社会吗?”

    朱莉点了点头,“我愿意隐姓埋名,过最平淡的生活。”

    “你的父母也支持你这样愚蠢的决定?”

    朱莉摇了摇头,“他们或许永远都不会同意我这样的决定,而我愿意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她抬头看着安德鲁的眼睛,“希望你能帮帮我,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娶我只是因为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安德鲁看着眼前这个既愚蠢又聪慧的女孩。

    “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同意取消婚约,还有什么?”

    “阻止你的家族为难我的父母。”

    安德鲁眯了眯眼,“我可不是神,不仅会原谅你的鲁莽与背叛,还要反过来去帮助你的父母。”

    朱莉深吸一口气,看着安德鲁的眼睛。“安德鲁,我是因为走投无路,才会来求你。如果此时我以结束生命的代价,告诉所有人,我不想履行和你之间的婚约,相信那样的结果对你和你的家族,都不会是好事。”

    “你在威胁我?!”安德鲁的声音越发冰冷。

    朱莉握紧自己的手心,“直到现在,依然是请求。”

    安德鲁沉默良久,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让自己的家族与婚姻,和一个女人的死扯上任何关系,贵族地荣誉与体面高于一切。

    “既然以死相逼,就要承受足够大的代价。”安德鲁看着朱莉,“我同意取消婚约,也不会让人去为难你的父母,但你不能再生活在瑞士,就像你刚才说的,在这个世界上隐姓埋名,过最平淡地生活。三年内不能让任何媒体拍到你的踪迹,更不许和你的情人团聚。否则,我会让你的父母身败名裂!”

    朱莉的泪瞬间冲出眼眶,她的指甲陷进自己的手心。

    好个三年,好个身败名裂......

    她抬头看着安德鲁,“好,我答应你。”

    “我会对外宣称,婚期延迟,送你出国留学,一年后再宣布取消婚约。”

    朱莉点了点头,安德鲁不愧是贵族,维护家族声誉的手段信手拈来,惩治她的方法更是无人能及。

    她起身向安德鲁鞠了一躬,“谢谢你的成全。”

    安德鲁嗤笑一声,“成全?你以为你销声匿迹三年,那个人还会等你吗?你实在太天真太不了解男人了!你终究会为今天的决定付出惨痛的代价!”

    朱莉没有反驳,转身走向门外。

    “朱莉小姐,现在需要送你回家吗?”司机问道。

    “请送我去机场,谢谢。”

    司机有些迟疑,“安德鲁先生知道您要去机场吗?”

    “你可以打电话向他求证。”

    第751章 人生七苦

    朱莉离开苏黎世去了大澳,待她的父母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安德鲁的确没有去为难他们,但也没有把自己和朱莉的约定告诉他们。他倒要看看,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爱情到底会有怎样的结局。

    慕世豪依旧躺在病床上,离朱莉的婚礼不足两天,此时再想做什么似乎都无济于事了。

    医生来检查他的伤口,皱了皱眉,“慕先生,你真的有遵照医嘱好好休养吗?”

    慕世豪看向医生,“有什么不对吗?”

    “是有些问题,你的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反而还发炎了。”

    阿明立刻就急了,“怎么会这样呢?他一直躺在病床上休息,哪儿都没去,伤口怎么会发炎呢?”

    医生想了半天,“或许和慕先生之前的病有关,我们再调整一下药方。”

    “不可能!我老大上次中枪很快就好了,按照你的理论,上次中枪的伤口也会发炎!”

    医生被阿明吼得满脸通红,“也或许和慕先生的心情有关。”

    阿明一听立刻就怂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心情又怎么会好呢...

    到了半夜,慕世豪开始发烧,阿明吓得半死,生怕他老大白血病复发,一命呜呼。

    他立刻给祥哥和新仔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到医院来,一起守着老大。他甚至犹豫着要不要把老大姐姐和父亲也找来,人多力量大,总会有办法。

    慕世豪一发烧人就犯困,迷迷糊糊,一觉接着一觉。一会儿睁眼看到的是阿翔,一会儿睁眼看到的又是医生。他的病房似乎总是有很多人进进出出,让他心里烦得要命,而自己的眼皮子却又不争气,总是不肯睁开,让自己有精神把他们骂走。

    他心想,索性就睡吧,醒得来就醒,醒不来就与世长辞。

    反正想要的‘师出有名’已经下来了,将来姐姐和小外甥一定会为自己骄傲。反正不想失去的人也即将要失去了,只怪天意弄人。

    他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房间里安静了许多,似乎那些吵吵嚷嚷和进进出出都停止了。他的手被人握在手心里,那人的指尖微凉,手心柔软。

    他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辨认着拥有这双温柔又柔软的手的主人。

    他笑了,他想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眼前的人怎么可能是朱莉呢?就算她想来看自己,她的父母也不会同意,况且还有一个有钱有势的未婚夫在等着她举行婚礼,无论是谁,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她离开。

    他却没有放开她的手,即使是梦,他也想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

    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朱莉的泪滴落到他的病床上,她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男人,又哭又笑。

    她凑到他的脸颊边,轻轻地吻他,然后是他的唇。她愿意把自己此生的美好全部都给他,尤其是自己的满心爱意。

    慕世豪对这样的亲吻记忆犹新,他不会忘记在苏黎世的那间酒店里,他们是多么的快乐和肆意。那是他作为男人最大的美好。

    朱莉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疲惫至极,头轻轻地枕在他的手臂上,便睡着了。再醒来已是一个多小时以后,她伸手摸了摸慕世豪的额头,烧退了不少。

    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记住他每一根头发所在的位置。

    慕世豪,你会想念我吗?如果三年不见,你会忘记我吗?她的心里在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问题。

    朱莉看了看时间,天快亮了,她从慕世豪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又帮他盖了盖被子,最后一次轻吻了他的唇。

    她走出病房,走廊里的三个男人立刻围了上来。

    “朱莉小姐,你要去哪儿?”阿明立刻问道,“快天亮了,老大烧退了,很快就醒了。”

    朱莉微微点头,“我知道,你们好好照顾他。”

    “那你呢?”郑阿祥问道。

    “我还要回瑞士。你们知道的,我还有婚约。”

    郑阿祥皱了皱眉,“你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难道只为了见他一面?!”

    朱莉沉默良久,“身不由己,不必强求。”

    郑阿祥咬了咬牙,狗屁的身不由己,世豪要不是因为太想她太难过,怎么可能发烧呢。

    “老大没醒,我们不能让你走。”新仔说道,“我们是黑帮,不是善人。”

    朱莉看向他们,“如果我不走,会给他惹上更大的麻烦,会让他受更多的伤,也会害了我的父母。”

    新仔却不肯让开,阿明也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们不要逼我,否则我只能用死来解决所有的问题。”

    郑阿祥拉开新仔和阿明,“你确定你这样做,不后悔?”

    朱莉笑了,眼泪却冲出眼眶,所有人都在问她后不后悔,但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回答。

    “不要告诉他,我曾经来过。”

    她绕过他们三个,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去了机场,买了回瑞士的机票,却不是回苏黎世,而是去了日内瓦。她这样做,只是想告诉所有会追查她下落的人,她依然在瑞士。

    这样一来,父母便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天终于亮了,慕世豪渐渐睁开眼睛,眼前看到的依然是自己的三个属下,一个个灰头土脸,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葬礼。

    “你们三个怎么这么邋遢?胡子不剃脸不洗,杵在我的病房里干什么?赶快滚!”

    阿明突然就红了眼眶,“老大,你昨天发烧了。”

    “我知道,现在已经好了,用不着你在这里哭丧。”

    阿明擦了把眼泪,“我去给你打水洗脸。”他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