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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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哆嗦着指向屋里,结结巴巴道:“夫、夫人,里头有、有死人!” 黄氏还以为是许氏母女,当即便要去查看。 仆人连忙把她拦下,说看不得。 黄氏却是个犟种,胆子也大,非要去看情形。 张婆子也以为是许氏母女死在屋里了,好奇跟了上去。 结果二人被吓得鬼叫连连。 别看黄氏生得肥硕,跑得却快,好似一颗球从屋里滚了出来,直接蹲到石榴树下呕吐。 张婆子则是爬出来的。 出了人命案,仆人连忙去衙门报官。 黄氏吐得昏天暗地,被丫鬟搀扶到张婆子这边的院子,铁青着脸骂俚语: “天菩萨!我黄三娘倒八辈子血霉,遇到这么个悖时砍脑壳的老仙人!” 名下的房产闹出人命案,以后只怕是极难租赁出去的了,她嘴里一个劲儿咒骂许氏母女。 张婆子则白着一张脸歪坐在方凳上,连话都说不出。 莫约半个时辰,几名捕役前来了解情况。 周边居住的百姓听说这里发生了人命案,纷纷过来围观看热闹。 捕役们经验丰富,立马把凶案现场保护起来,随后进行取尸。 这会儿尸体已经腐败了,又是被强行塞入小坑里头的,取尸过程可想而知。 尽管捕役们把口鼻遮掩得密不透风,还是无法忍受视觉带来的冲击力。 取来白布铺到木板上,人们小心翼翼盛放尸体,并将其覆盖抬了出去,放至阴凉处。 不一会儿仵作被请来验尸。 王仵作见尸无数,也不禁被那情形冲击得后退两步,因为折断的四肢诡异得可怕。 由于尸体面目全非,暂时并不能判断其身份,只能从体型上推测死者是男性。 王仵作进行外观诊断,看尸体的毛发,四肢,发现死者右脚有六趾。 有关死者的信息被一一记录下来。 与此同时,张婆子这边也在口述许氏母女的相关信息。 胡捕役生得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断眉,气势看着很是唬人。 “你说许氏母女不见踪影已经有好些日了,究竟是多少日,可忆得起?” 张婆子年纪大了,方才又受过惊吓,也记不起到底有多少日。 “我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是二十五那天早上……见、见过一回。” 胡捕役追问:“七月二十五?” 张婆子一边思索,一边自言自语道:“我只记得头一天晚上隔壁闹了不小的动静,第二天早上我还特地过去看情形。” 胡捕役:“当时许氏可在?” 张婆子点头,“在的。”顿了顿,“她跟说我昨晚陈皎被耗子咬了,娘俩半夜起来打耗子。” 听到这话,胡捕役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 张婆子的思路渐渐清晰,继续道:“我反正是不信的。” 旁边的黄氏忍不住插话问:“这话有什么讲头?” 张婆子露出鄙夷的表情,八卦道:“那许氏曾做过妓,母女又在柏堂干活,当时我还跟老头子念叨,多半是做皮肉生意闹出来的响动。” 黄氏愣了愣,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 意识到那天晚上的情况蹊跷,胡捕役翻来覆去询问,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张婆子则一一应答。 现在许氏母女租住的屋里发现了尸体,二人又不知踪迹,无疑是这起凶杀案的最大嫌疑人。 捕役们就周边百姓进行盘查,以及对母女上工的柏堂进行传问。 晚些时候仵作验尸的结果出来了,判定死者为男性,四十岁左右,右脚有六趾,死于头部钝器击打,因为头骨有粉碎木屑的痕迹。 死者四肢被折断,根据印记推测,应是死后所至。 至于杀人凶器,暂且还未寻到。 其死亡日期也跟张婆子口述的相近,所有信息都指向母女打耗子那晚。 这起凶杀案性质恶劣,一时间申阳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许氏母女的抓捕令被张贴到大街小巷,上头有她们的画像,写着年龄等详细信息。 柏堂里的老鸨难以置信母女会是杀人凶手。 因账簿上记录着陈皎在七月二十五那天支取过工钱,再结合张婆子等人的口述,捕役们推测母女恐怕已经畏罪潜逃。 抓捕工作紧锣密鼓展开,胡捕役等人拿着母女画像追寻踪迹。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根据当地百姓提供的线索,追踪到了码头。 每天通往艾子口码头的商船都会在这里停靠。 经过人们一番盘查询问,确定了二人已经离开申阳潜逃到艾子口了。 父母官周县令得知二人潜逃的消息,非常震怒。 这起案件委实恶劣,杀人手段凶残至极,再加之经过认尸,确认了死者刀疤刘的身份。 更要命的是,那刀疤刘又是周县令妻家的远房亲戚,沾了点亲,那边送来钱银请求抵命。 故而周县令铁了心要把母女捉拿归案。 估算着案发到现在的时日,母女应该还未出广阳郡地界。 周县令当即发信函求助太守府合力抓捕嫌疑人。 那抓捕令被官邮送至广阳太守府后,再上报至州牧府,犹如一张巨大的渔网铺开,等待着母女落网。 目前许氏二人已经到了东阳县,还未出广阳郡。 通州境内共有七郡四十六县,两人要离开此州极不容易,因为太穷,没有钱银支撑她们乘舟骑马逃亡。 女子的脚力到底差了些,再加之不曾出过远门,行动的速度可想而知。 母女沿途多数都是徒步,偶尔坐牛车。 哪怕省了又省,也只剩下几十文支撑逃亡。 两足走起血泡,陈皎在路边坐下歇脚。 她裹了胸,穿着男童衣裳,梳着总角,做过妆容,扮成十三四岁男童的模样。 许氏则使劲往老打扮,两人从母女变成了祖孙。 身上带的干粮不多了,一块饼掰成两半分食。 那饼子冷硬又噎人,一口咽下去,脖子都能伸出二里地。 陈皎费力咀嚼饼子,目光眺望远处的山峦,脸上死气沉沉。 把饼子艰难吞咽下,她在身上擦了擦手,随后果断挑破血泡。 脚上有伤,行动不便,走路有些跛。 许氏到底心疼女儿,路途中看到一老翁牵着水牛回村,便央求驮了一程。 接下来的几日母女不停徒步,本以为能瞒天过海,不曾想,还是受到了惊吓。 通州虽算得上太平,但也少不了强盗土匪出没。 母女不敢往偏僻的小道走,多数都是走的官道。 途中她们在一处农户那里补给水食,当时也有好几人在小院里歇脚,看衣着应是商旅。 申阳县的凶杀案早就传了出来。 商客们同农户老儿说起杀人的母女,可把许氏给吓得不轻。 还好陈皎镇定,不动声色扯了扯她的衣裳,把她稳住了。 老儿显然也很好奇,问道:“不过是一介妇孺,哪来的本事杀大老爷们儿?” 穿黄衫的商客肥头大耳,兴致勃勃摸八字胡道: “老丈有所不知啊,那对母女原是妓,兴许是男人嫖娼不给钱银,这才下的毒手。” 老儿听得半信半疑。 同行的另一位青衫商客生得文质彬彬,看着衣冠楚楚,却油腔滑调。 “男人在办事的时候,总是防不胜防的。” 这话引起在场男人们的哄笑,那笑声着实猥琐,异常刺耳。 许氏易过妆容,听得心口发堵,故意出声问:“这位郎君是从何处听来的传闻?” 她的话把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许氏佝偻着背,衣着褴褛,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着愁苦,模样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 再看她旁边的少年,面有菜色,身板也瘦弱,人们并未将二人与杀人母女联系到一起。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据说整个通州都在通缉那对母女。” 许氏心下骇然,不敢发一语。 青衫商客继续道:“我还仔细看过通缉令,一个叫许惠兰,还有一个叫陈什么来着?” “陈皎!” “对对对,我也看到通缉令的,就在入平县的城门口。” 几人就通缉内容津津乐道,虽说目前还未全面通缉,但消息已经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