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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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皎:“李姨娘抬举了,三哥只是骄纵了些,爹到底还是心疼他的。” 这话说得李氏心里头不是滋味,陈皎没什么心思跟他们虚与委蛇,没坐多久就回去了。 待她走后,陈贤树道:“阿娘把许氏的篓子捅到交州,爹多半晓得。” 李氏淡淡道:“晓得就晓得,人在做天在看,郑氏自己造下的孽,怨得了谁?” 陈贤树闭嘴。 翌日陈皎动身离府回交州,以往许氏舍不得她走,这回巴不得她快点走。 沿途有裴长秀等人护送,去往交州倒也顺遂。 待她们抵达州府,崔珏外出归来见她回来了,抱拳道:“恭贺九娘子凯旋而归。” 陈皎一脚踹了去,崔珏避开了,旁边的谢必宗失笑。 陈皎指了指他道:“老娘我旗开得胜,把陈五娘赶出府门,陈三郎丢到了通州去清理官绅,这下郑氏彻底老实了。” 崔珏诧异,忍不住八卦问:“主公这般抬举你?” 陈皎抬了抬下巴,“不然呢?”顿了顿,“我爹有时候你觉得他糊涂,他好像又不糊涂。可是最初处置郑氏时也仅仅只是闭门思过,他若早把五娘和三郎追出去,何至于我亲自回去一趟?” 崔珏笑了笑,直言道:“那便是主公在试探你的底线。” 陈皎:“???” 二人边走边唠。 陈皎同他说起回去后干的那些事,崔珏道:“你胆子可真大,若激怒陈三郎失手伤人,吃了亏,得不偿失。” 陈皎道:“裴长秀在那儿呢,若她不在,我断然不敢这般猖狂。” 崔珏背着手,斜睨她道:“小人得志。” 陈皎又提起陈贤树,说他折断了一条胳膊回来,崔珏道:“他能活着回来已是庆幸,想来心里头对主公是生出嫌隙的。” 陈皎好奇问:“此话何解?” 崔珏:“你仔细想想,奉州命主公去奔丧时,三郎君在府里,而大郎君远在他乡,主公却差人把大郎君唤回来替他走奉州,你若是大郎君,心里头又当如何想?” 陈皎:“那多半不痛快。” 崔珏:“且当时我们把通州拿下,已经引得朝廷不快,去奉州无异于死路一条。可是父命难为,大郎君没得选,在长子与嫡子之间,主公选择了嫡子,想必大郎君甚是痛心。” 听他这般说,陈皎不禁有点同情陈贤树了,“那他也挺倒霉的。” 崔珏:“若不然李氏何故把篓子捅到交州来,就是想借你之手打压大房。” 陈皎深思道:“大哥当时提醒过我,说恐朝廷与朱州联手对我们发兵。” 崔珏正色道:“前阵子我已差人进许州打探了,州府里大部分官员都享于安乐,不愿出来折腾。” 陈皎道:“我若有这么一块地,也不想折腾,许州二十一个郡,地大物博,土地肥沃,又易守难攻,这般好的地理优势,妥妥的土皇帝,就算北方的胡人杀过来,也把他们不得法。” 崔珏:“所以许州不是威胁,只要把交州守住,惠州就不会出岔子。” 陈皎:“若我们与朱州开战,胜算几何?” 崔珏直言道:“这是最糟糕的形势,一旦惠州与朱州发生冲突,双方都会受到削弱,是朝廷最想看到的局面。” 陈皎沉默了阵儿,忽地说道:“那便清君侧。” 崔珏盯着她看,压低声音道:“这是造反。” 陈皎不以为意,“夺通州,打交州,不就已经在干了吗?” 崔珏:“……” 二人去到官署,终止了这个话题。 另一边的校场上,徐昭正在操练士兵,裴长秀也过来看情形。见她回来了,徐昭问道:“九娘子可回来了?” 裴长秀道:“回来了。” 徐昭:“府里可还顺遂?” 裴长秀笑道:“顺遂。” 二人唠了会儿,晚些时候他们被陈皎唤回官舍,还有沈乾敏。 入冬后天气日渐寒冷,崔珏怕冷,坐在炭盆前考火,陈皎丢了几颗栗子到铁架上烤,满屋焦香。 不一会儿人们陆续进屋来,一一向陈皎行礼。汪倪守在外头,禁止闲杂人等步入院子。 陈皎看向沈乾敏道:“沈兵曹可知我爹手里头究竟有多少兵?” 沈乾敏愣了愣,回答道:“把闵州、通州和交州新编的合起来,两万兵应是有的。” 陈皎:“骑兵精锐呢,有多少?” 沈乾敏:“不到两千。” 陈皎敛眉深思,沈乾敏好奇问:“九娘子何故问起这茬儿?” 陈皎严肃道:“前阵子我大哥从奉州死里逃生回来,他说恐朝廷要联合朱州向我们发兵。” 沈乾敏皱眉,“消息来得可靠吗?” 陈皎:“我们夺了通州,又打交州,朝廷定不会坐视不理,一旦朱州发兵过来,无异于狗咬狗。”停顿片刻,问道,“沈兵曹宁愿跟朝廷那边打一仗,还是跟朱州?” 沈乾敏:“自然是朝廷。” 陈皎:“因何缘故?” 裴长秀插话道:“软柿子好捏。” 所有人都看向她,她不屑道:“朝廷从骨子里就烂透了,但凡管用的武将,杀的杀走的走,若能扛事儿,何至于落到如斯地步?” 这话倒是不假。 沈乾敏也道:“裴都伯言之有理,这些年朝廷内耗得只剩下空壳子,养着一帮蛀虫,堪用的武将少之又少。 “我宁愿跟他们打,也不愿跟朱州开战。一来那边人才济济,养精蓄锐了好些年,兵强马壮;二来跟朱州开战会消耗对方的钱粮,若战线拉得太长,对惠州大大的不利。” 陈皎:“你的意思是眼下的惠州适宜速战速决?” 沈乾敏点头,“一旦拖上一年半载,惠州极有可能被拖死。” 这确实是个问题,陈皎没有说话了。 一直没有吭声的崔珏坐在炭盆前剥烤熟的板栗吃,室内的人们各自沉默,只剩下他剥板栗壳的声音,特别清脆。 陈皎探头道:“崔郎君哑巴了,只知道吃?” 崔珏抬头,颇有几分无辜,“九娘子又没问我话。” 陈皎皱眉,不耐烦道:“惠州不能等着朝廷和朱州前来清理,现在该轮到你放屁了,说说你的见解。” 崔珏:“……” 为什么说话不能文雅点呢? 徐昭试探问:“九娘子是想先下手为强吗?” 崔珏接茬儿道:“她想清君侧,造反。” 众人:“……” 玩儿得好像有点大啊。 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崔珏严肃道:“若想打奉州,需得速战速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旦耗的时日长了,恐朱州来捡便宜。” 裴长秀:“骑兵可打前锋先进京城,最好是夜袭。” 崔珏:“若京中有人内外接应,更能事半功倍。”说罢看向陈皎,“这得九娘子亲自去一趟奉州,若能说服方家人做内应,最好不过。” 陈皎摸下巴,“方家既已投靠,想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又道,“现如今王太后把持朝政,底下定有对她生怨的官员,如能钻空子,最好不过。” 崔珏点头,“此事需得从长计议,若能顺利把朝廷拿下,挟天子以令诸侯,再图朱州,就不会束手束脚。” 人们就图奉州一番商议。 徐昭和裴长秀蠢蠢欲动,早就受不了朝廷的腐败,端了就端了。沈乾敏虽觉得冒进,但若朝廷要向惠州动刀,那还是先下手为强。 他不惧朝廷,惧的是朱州。如果能里应外合攻下奉州,那朱州迟早是囊中之物。 这群激进份子个个摩拳擦掌,在接连夺通州和交州后,变得无比膨胀。 正如沈乾敏所言那般,惠州目前的实力经不起长时耗战,但打奉州朝廷应是没有问题的。 这群野心勃勃的武将杀戮上瘾了,为了迎接下一个战场,在寒风中日日操练士兵们,不知疲惫。 陈皎顶着严寒亲自去了一趟大兴郡西山县,找方月笙。 此去快马加鞭得走半月之久,有时候崔珏都无比佩服她的干劲儿,小身板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毅力。 马春是经不起这般折腾的,裴长秀等人陪她走了这趟。马春生怕她受凉吃不消,担忧道:“天寒地冻的,小娘子切莫逞强,你若受不住就坐马车。” 陈皎自信道:“我无妨,你看我一年到头都不曾生过病,天生的贱命,连老天爷都不收。” 马春“哎哟”一声,道:“呸呸呸!可莫要胡说,小娘子矜贵得很,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老天爷都要扶着你走的。” 陈皎失笑,“可真会说话。” 马春又跟裴长秀道:“裴娘子万万护好小娘子,我怕她受不住。” 裴长秀:“放心罢,我晓得分寸。” 马春又叨了好一阵子,待他们一行人打马离去后,她站在门口久久不愿回去。 徐昭道:“我这辈子甚少见过这般女郎,裴长秀会武,九娘子擅谋,一文一武,倒是绝配。” 马春:“小娘子那般拼命,是因为她吃过常人没吃过的苦,深知底层人的不容易,故而有同理心,盼着老百姓能过安生日子。这样的心肠,府里的郎君们是没有的。 “徐都尉不晓得,三郎君被丢到通州去,大房不知念叨成什么样子,他们只想坐享其成,哪里愿意去吃灰? “也幸而家主没有眼瞎,小娘子的辛劳都看在眼里,愿意许她体面,若不然,我还真替她叫冤。” 她叨叨絮絮说了许久,皆是对陈皎的心疼。 稍后徐昭回官舍,崔珏正在穿戴护膝,见他进来,问道:“走了?” 徐昭点头,“走了。”顿了顿,提醒道,“天寒地冻,文允多注意着些身子,莫要受了凉。” 崔珏:“这算不得,若是在中原,只怕连门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