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太监请小心轻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句话时,二人已经明白托托的意思了。他们抬头,漆黑的眼睛里仿佛射出血红色的光。

    “不过是个奴才,”双胞胎的杀手异口同声,笑容不由自主爬上嘴角,“还不是随夫人您的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话音未落,托托已经从离她最近的长子腰间抽出刀挥了过去。

    她出刀太快了。刀刃回鞘,莺儿低头,已经发不出声音。

    她脖子跟前的口子这才迸裂开来,鲜血飞溅,顿时栽倒在地,抽搐着咽了气。

    凤四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当初纪直杀她手足,也没当着她的面。她的衣袖和脸上都沾了血,刚要倒地,便被长子和立子扶住了。

    难怪要选了在院子里见面呢!他们都想。

    二人这几日也没少从莺儿和凤四这里受气,此刻脸上都是笑的,就这么爽朗地道:“四小姐,当心罢。”

    “为了不吓着你,”椅子上的托托撑着脸,纪直让她担待凤四,可没让她担待凤四的丫鬟,“特地没砍断。谢我,随后回去歇着吧。”

    凤四颤抖不止,吓得哭嚎。托托又叹了一口气,心里一点也不内疚。

    她分明是知道托托是怎么没了这两条腿的。凤四明明知道她受过那种事,怎么还能拿她没了腿的事情来挖苦她?

    只因为托托嫁了凤四自个儿平日还嫌弃的表哥。

    人对他人,究竟为何能残忍至此?

    “还有,我不觉得纪直的身子有什么不好。他就是他,”托托倏地想到什么,又朝她说,“有那玩意儿,没那玩意儿,他都是我夫君。

    “我不会离开他。”

    第15章 草民

    “没用的东西!”娇俏的女子雍容华贵,却满面怒容,将手中玉做的器皿摔到地上时吓到了一边匍匐的宠物豹猫。她怒气冲冲地宣道,“父皇说不让本公主去,本公主就真不去了不成?”

    昭玳公主对于这次春猎不让她出席一事是极其不满的,她侧过头,立刻朝自己信赖的东厂督主道:“江散全,让你司礼监的人护送本公主去皇家猎场。”

    特地来这里煽风点火的江散全早就预料到会有这副场景,喜笑颜开道:“是,是。公主想去,老身自然是乐意听令的,只是……”

    “只是什么?”昭玳公主追问,“难不成你司礼监连保护我一个公主都办不了?那江公公离西厂的纪直怕是有十万八千里了!”

    听到这话,江散全的老脸也不由得阴了阴。他很快赔着笑道:“昭玳殿下,我们司礼监不是保护不了您。容老身多嘴一句,春猎也有个几日,平日和您一块儿的太子殿下又因受罚不能去。您到那边,恐怕没人陪您玩啊。”

    太子最近因欺虐民女一事正在被群臣讨伐,禁足不说,就连太子之位都岌岌可危。

    所幸他与内阁交好,背后也有援军。

    昭玳与他历来是走得近的。她性格暴躁,除了太子之外,也没有其他朋友。这么想着,她也觉得江散全说的话有可听之处:“那你可是有能引荐来哄本公主开心的人?”

    江散全躬身,说:“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西厂纪公公娶妻了。”

    昭玳公主猛地回头,她细思起来,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她似乎还见过那女人一面。

    “是那个女真送来的、只留了半截的那个玩意儿?”她有几分蔑视地问。

    “不错。那女人出身贫贱,即便现下当了西厂的督主夫人,也当然是配不上公主您的。”江散全窃笑着,“但是,女真族素来是擅长骑马打猎的,若是能同去,老身觉着定是能给殿下添些乐子的。指不定,猎得多了,还能令陛下刮目相看呢。”

    这话便说进了庄思宜的心里。她满意地点点头,道:“是不错。若是能令父皇高兴,分那劣等人一点赏赐也可。”

    说着,昭玳公主便站起身来。她道:“那就去一趟纪直府上。然后,我就要去猎场亲自向父皇请罪了。江散全,等我让父皇高兴了,我会记得同父皇提你几句的。”

    江散全跟着昭玳公主走出去,他抬起头,脸上是一个满意的笑容。

    等到昭玳公主消失在视野里,江散全侧身,瞧见身后小太监痴痴呆呆的模样,忍不住叹息:“你啊你,多学着点你干爹我吧!”

    小太监连忙唯唯诺诺地接应,江散全道:“你可知干爹这一步厉害在何处?这叫‘一箭双雕’,一来卖了个人情给昭玳殿下,二来又能提醒纪直记得自己身份。”

    说到这里,江散全痛骂一声:“他奶奶的,这小兔崽子狼子野心,连自己断了根都快忘了。我们都是太监,谁又高谁一等呢?哼!”

    而此时此刻的托托全然没想到昭玳公主会来找自己。她赏了那先一步过来报信的影卫,狐疑地问一旁的忒邻和小斋子:“你们说她想干嘛?”

    “奴才觉得夫人还是找个理由回了罢,”小斋子的胆子素来是小的,“若是督主知道了怪罪怎么办?”

    忒邻道:“夫人能忤逆公主之命么?纵然督主受圣上宠信,不畏强权,可我们夫人只是一介草民!斋公公,一介草民!一介草民你知道吗?”

    小斋子被忒邻咄咄逼人地逼到角落自抱自泣,两个贴身的下人正打打闹闹着,却听托托已经做了决定。

    她说:“一介草民?呵呵。”

    托托拍手,长子和立子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你们俩为什么会从那种的地方出现?兼职做贼吗?!”忒邻问。

    “不是,刚才来报信的那个是司礼监的人。”长子和立子异口同声,“那是督主的死对头、江散全手下的人。”

    “那就八成又是要拿我去作弄纪直呢。那探子来得突然,已经回去报信了。不能装作不在,”托托道,“你们这里有谁胆敢把公主殿下拒之门外的么?”

    长子和立子默不作声,忒邻与小斋子面面相觑,都只是摇头。

    托托摆手,做出无可奈何却又无所畏惧的姿态:“那就不得不去了。”

    “夫人!”忒邻弯着嘴角就要哭了。

    “无妨,我虽然没了一双腿,但功夫还在,那也是猎场。多半不会碍着纪直。”托托说着,眼睛里飘出一缕薄薄的刀光,“不过,我去了结一下自己的事情也好——”

    柳究离也会去的。

    他虽然善于骑射,但毕竟不是亲自作战的。托托觉得即便是现下的她,要与他交手,恐怕也有七成胜率。

    “长子,立子。”托托抬头时,脸上是明媚灿烂的笑容,“忒邻和小斋子都留下。你俩陪我一起去。”

    长子和立子毕竟是纪直的影卫,与江散全司礼监的人没少碰过面,甚至有的还不打不相识。即便方才躲了,现下却还是要碰面。几个手下大眼瞪小眼,昭玳在马车里掀起帘子,懒懒地道:“就有劳